被她那一吻扰乱的心情，在得知她的意图后倏然忧郁起来。烦闷染上周堇唯的眼角与眉梢，眉目间的沉寂甚至夹杂些许沧桑。
他是真的发愁。
以前他觉得，裴昕叶性子冷点没事，反正面对她，他早已经历过一年的漫长冷漠。有句话不是说，习惯成自然吗。
他本以为这种习惯，在两人谈恋爱后根本不需要，可是他又发现，裴昕叶即便是对身边的人露出笑容，也和别人那种发自肺腑的轻松愉快不是一回事。
好像，她对于情感的认知和体会比较淡薄。
这倒也没事，不同人的性格本就千差万别，有性格热情的，自然也有冷漠淡然的。
何况她也不是高冷到和谁都不交流。
然而。
这才过了多长时间。
她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。
先不说会在他面前表露某些情绪，她竟然还会将这些不轻易表露的情绪挂在嘴边，或者，向他寻求有关自己人生道路的建议。
这种突然的变化，让周堇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。
尤其是刚才发现她主动亲他，竟然是在打乱他的思绪，不让他去想当下所提及的话题。
周堇唯别过头，用手拄着侧脸撑在车窗边。
心中只剩郁闷。
车内一片静默无声。
他的低沉心情太好看出，裴昕叶将手伸了过去，分开他微攥起来的手掌，从指缝间穿过，与他十指相扣。
周堇唯没回头看她，只是平淡地说了句：“我没生气。”
“……”
裴昕叶微怔片刻，垂眸看了看两人紧紧贴合的手指，嘴角悄然勾起。
她发现，很多时候周堇唯嘴上说的是一面，但行动上表现出的却是另一面。就像，每次她亲他，他也没有很抗拒地推开她，或者义正严辞口头制止她的行为。
反而。
他会脸红。
或者像现在这样。